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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5日,为期40天的春运结束,数据显示,今年春运全社会跨区域人员流动量超84亿人次。在众多的出行人口中,有一批人的流动距离达3000多公里,他们从四川、重庆等地前往遥远的新疆阿克苏地区务工,有的甚至已经坚持了20多年。

  日前,记者走进新疆阿克苏市的外来务工群体,倾听他们的远途淘金故事。在多年的长距离务工过程中,几千公里外的新疆,成了这些外来务工者的第二故乡,他们的务工环境也在发生着深刻变化。

  为改善生活远走他乡

  “今年提前买了1000多元的苹果、红枣和其他干果寄回老家,春节期间给亲戚朋友送礼。”来自重庆市大足区的冯春燕告诉记者,新疆当地的特产是每年必备年货,去年还专门寄了牛羊肉,“赚得多就多买点,好吃!”

  “赚得多”也是冯春燕16年前从家乡来疆的主要原因。23岁时,冯春燕跟着开大货车的丈夫来到新疆务工,丈夫在工地拉水泥,她就近找了一份在冷库给苹果打包装的工作。“家里的老人有尿毒症,每年要花近2万元的费用,两个孩子还在上学。”生活的重担让夫妻俩全心投入眼前的工作。

  离乡挣钱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,“最长一个月没尝到肉味儿,钱怎么精打细算都是不够的,有时还要背着大儿子干活,困了就盖个小被子睡在这里。”回忆起打工的经历,冯春燕顺势指了一下身边摞着的纸壳。

  刚开始,冯春燕的动作极慢,一天只能包出三四十箱,日收入不到100元。经过不断摸索练习,第二个冬季上岗后,她凭肉眼就能判断规格,拿不准的时候才会用量果器,工作效率大大提高。如今,她包完5公斤的一箱苹果,仅用时133秒,“这还不是最快的!”

  “当时养猪、种红薯的效益都很差,赔了好几千元,听同村人说新疆有产业能赚钱,就踏上了向西的火车。”31岁来新疆时,杨志华就做好了吃苦的打算。

  “一趟装卸30吨的活儿,三四个小时干完,就能赚200元,多的时候能接3趟。”为了能挣到更多工资,杨志华另找了装卸工的活儿,一干就是20多年。他说:“当年,这里的务工要求比老家要低,价钱却更高,同样是装卸的活儿,工资能多出两倍。”

  打造区域性务工品牌

  阿克苏市地处乌鲁木齐与喀什之间,具有贯通中亚市场的重要枢纽作用。近年来,当地不仅持续推进林果业提质增效工程,还以“全国优质棉的主要生产基地”被广泛知晓。通过乡亲们的口口相传,大批农民工被吸引来到纺织产业就业,来自四川乐山的周远慧就是其中一位。

  2009年,已有十年纺织厂工作经验的周远慧被老乡带来新疆,成为纺织厂流水线工人。“一年辛苦下来,能有10万元左右的收入,”在阿克苏市南工业园区的一家纺织厂,周远慧笑着说,“今年女儿大学毕业,我还要再干几年,争取给女儿买辆车!”

  从四川成都来疆务工已有21年,勤勤恳恳的杨志华在当地装卸工圈子立起了好口碑,夏天能赚7000~8000元,冬季的收入则有4000~5000元。如今,杨志华的日子越过越红火,90多平方米的房子已经还清了贷款,一家人都在阿克苏安了家。

  初出家乡时,许多务工者和冯春燕、周远慧、杨志华等人一样,正值青壮年。在异乡务工多年,他们的技能更加成熟,同时见证了流入地的发展与变迁。“老板的厂子越开越大,尤其是去年,食堂伙食变好不少,肉也多了。”如今已经50多岁的周远慧说。

  “工厂越干越大,工人越招越多。”新疆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副研究员李婷认为,近年来,交通基础设施持续改善,铁路、公路、航空网络和运输服务持续优化,立体交通体系加速升级,让出行更加便利,吸引了大量的务工人员远距离来疆就业,也形成了区域性务工品牌。

  发展中涌现新的就业机会

  “相对来说,新疆外来务工人员的工资待遇是比较高的,特别是有一定熟练技能的工人,工资会更高。”李婷提到,受国家政策支持,新疆经济发展前景将越来越好,也能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吸引务工人员前来。据了解,今年开春以来,新疆已开展系列招聘会718场次,发布岗位23.59万个,吸引了众多农村富余劳动力现场参加招聘。

  铁路的客运流也证实了这一趋势。今年2月23日,载着1400余名务工人员的K4113次列车到达乌鲁木齐站,随着返程务工客流持续增多,进疆务工客流高峰预计持续到3月中旬。据了解,今年春运开始到2月25日,进出疆的川籍务工人员就达到9.8万人次。“节后疆内各地用工需求旺盛,吸引了大批务工人员进疆。近期,每天进疆列车到达乌鲁木齐站的旅客达8万多人。”乌鲁木齐站客运车间工程师曹九康说。

  “下一步,新疆将围绕高质量发展首要任务,加快新型工业化发展,大力推进‘八大产业集群’建设,推动新疆工业转型升级,这将会吸引更多的劳动力来疆务工。”李婷说。

  随着业务越来越熟练,冯春燕赚得也越来越多,生活条件明显变好,休息的时候会约着几个老乡一起去周边旅游。“在外多年不仅有工作,还有生活,阿克苏早已经成为我的第二故乡。”这几年来,冯春燕和工友们已经陆续去过塔村、托格拉克勒克、神秘大峡谷、天山神木园等著名景区。

  相隔虽远,周远慧每年春节都会回家,过完年再返疆工作,“这边有暖气,老家太冷了,回去还有些冻得不习惯。”在她看来,高楼大厦和现代化厂房的建立,不仅意味着城市在外来务工者的辛勤劳作中发生变化,更代表了新的就业机会正在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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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方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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